講師:孫世鐸 |撰稿:黃子庭|編輯:許家菱
《我認為這是最接近的樣子》一片使用日常中隨處可得的物件,運用旁白敘事和紀錄畫面的交替來陳述整個故事。世鐸業師強調,與多數電影強調演員情緒和聲光效果的呈現方式相比,《我認為》所採用的手法雖相對簡單,其中卻蘊含著巨大的創作能量,其中夾帶許多細膩的暗示,傳達出無法言語的感性。
和記憶等價的影像
影片中的敘述者表示「曾把媽媽抱到一旁」,卻再也沒看過那段畫面——此段同時展現了「觀看中的我」和「被觀看的我」兩種不同視角。「親身經歷相對於影像的存在而言是不足的。」世鐸業師解釋,即使身為事件當事人,我們仍會想透過影像來追回已逝的回憶。正因如此,影像有了和記憶等價的效果——曾發生過的真實被故事化,影像則承載了故事的重量。
充滿宿命意味的真實建構
人們會藉影像追回過去的回憶。短片中的敘述者曾為了觀看母親的影像而將錄影機倒帶,卻在播放一秒後便按下停止鍵;不用多加說明,觀影者便能同感其失去家人的悲傷——痛苦地無法直視。
世鐸業師引導大家近一步思考:究竟「我想要尋回記憶」的「我」,是在拍攝時刻的「我」,還是過去那個真正的「我」?
「影像是充滿宿命意味的真實建構者。」
影像建立起「此時此地的我」和「彼時彼地的我」之間的關係,成為兩者之間橋樑。
《我認為這是最接近的樣子》中,拍攝者追尋的並不是和母親的實際互動,而是影像本身帶給他的意義。
以物件串起的無聲故事
老師們在活動現場尋找可用的素材作為無聲影像中的符號,揣摩《我認為》的拍攝手法重新詮釋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。

首先登場的是《放羊的孩子》。老師們用橡皮擦表示村民,潔白蓬鬆的衛生紙是羊群,最後被快速移動、具有傷害力的剪刀——野狼嘶咬成一塊塊碎屑。
老師們用充電豆腐頭代表樵夫,簽字筆代表斧頭,水壺代表湖中女神來展現;由於顏色的暗示非常精準,觀者們一目瞭然——這是《金斧頭銀斧頭》的故事。

又或是以彩色筆蓋為三隻豬、指甲剪為大野狼、紙片和樹枝製成屋頂所演繹的《三隻小豬》;從快速移動的鏡頭中,觀者們感受到小豬們在逃亡過程間的倉皇恐懼,生動的畫面再現了故事的高潮迭起。

老師們讓這些物件的特質(性質、顏色、體積大小⋯⋯)和所指涉的角色產生連結,並設計了它們移動的路線和方式。就算沒有對話和人物表情,觀者們仍很快就猜出了故事主題。這些短片中的主角們雖然只是平凡的物件,卻在影像中被賦予了靈魂,以最低限度的敘述呈現故事情節,表現出影像的張力。觀者們連連驚呼,沒想到童話故事能用這樣的詮釋方式呈現,既新鮮又充滿趣味。